狂龙出狱
北境之王的一番话，反而把叶风给问住了。
——现在是谁在侵犯谁的利益？
——又是谁站在了谁的领土之上！？
叶风看了一眼，脚下的冰土，被怼的有点哑口无言。
坦白讲，叶风实在是没有想到，拥有成百上千万的活死人大军的北境之王，开口竟然给自己讲起了道理！？
这让叶风怎么回答？
现在自己站在人家的地盘上，难道继续警告对方，不要打大夏的主意！？
这显然就是对方口中的贼喊捉贼，强词夺理。
同时，叶风心中，又生出了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心道：难道这些活死人，都是爱好和平的？并没有南下入侵他国的想法！？
这个想法，也并非空穴来风，毕竟这么多年以来，关于北境之王的传说多如牛毛，但恐怕见到他的人，少之又少。
只有去往北境的人，一去不返，但还从未听说过，北境有什么东西，进入南面的国度。
换言之，至少这数百年间，还从未有过一个北境的活死人，进入过外界。
又或者说，这些活死人，也有致命的弱点，无法离开这片冰雪覆盖的世界。
尤其是南边的炎夏，将会给他们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就像刚刚叶风动用真火，能够轻而易举的将其消灭？
就在叶风胡思乱想之际，北境之王又继续道：“叶战神，你知不知道，我们北境的起源？”
叶风摇头，道：“愿闻其详！”
“最初！”北境之王回忆道，“在世界之初，我们北境也是有原住民的。”
“我们拥有自己的文明、语言、种群……”
“但由于你们人类的无限制扩张，以及疯狂的杀戮，我们北境之民，几乎快要断绝，更是一退在退，一直被迫迁徙，进入这片冰雪交加的世界。”
“这里的险恶环境，更是给我们全族，带来了致命的打击，加速了我们的灭绝！”
叶风听后，大为震撼，没想到北境之地，竟还有如此不堪回首的往事！？
不过，通过历史书上只言片语的记载，这成千上万年的人类发展，其中不知灭绝了多少种群，无论是人类自己，还是其他自然生物。
优胜劣汰，本就是如此残酷，这就是自然最终的选择。
虽然现如今的人类，变得文明了，但顶多也就是披着一层文明的外衣。
在这个星球上，所有的生命，本质上还是都为了生存。
生存，才是这个世界，第一法则！
揭开文明的外衣，不过是一场又一场，你争我夺，尔虞我诈的戏码。
上至战争，下到求偶，本质上也都是为了生存，为了延续生命。
叶风了解这些本质，但也无力去改变些什么。
“那你们又是如何存活下来的呢！？”叶风好奇的问，“现在……你们北境还有多少像你这样……”
“没有了！”北境之主打断了叶风的询问，“曾经的北境子民，已经彻底消亡了，早已不复存在！久远到我都已经忘记，灭绝多少年了，几百年？甚至有上千年了吧！？”
说话间，北境之王的眼神幽邃，不自觉的望向了远方，似乎陷入到了短暂的回忆之中。
是回想起了最后一位北境子民的死亡，亦或是初次到访北境时对生的渴望！？
这一瞬间，北境之王想到了很多，也想了很久，眼中也逐渐显露出了浓浓的恨意。
他将这一切，都归咎于外面世界的人类！
“都是因为你们，一次次的战争，一次次的侵扰，一次次的背叛，彻底将我们逼上了绝路，让我们彻底的消亡……”
“是你们卑鄙的人类，毁灭了我们北境一族所有人！”
“你们一条生路，都不愿给我们……”
而叶风听闻此言，也不禁大吃一惊。
北境子民，已经完全灭亡了！？
见对方逐渐激动起来，叶风又忙道：“冤有头，债有主！你可要搞清楚了！”
“外面的世界，虽然统称为人类，但也分东方和西方，哪怕是在东方世界中，也有无数国家，我们大夏，也只是东方大国而已，并不能代表全人类，你们的灭亡，我们也不能负全责！”
叶风想要让北境之王搞清楚状况，或许大夏先人们爱好和平，跟北境的灭绝没有关系呢！？
“哈哈哈哈……”不料，叶风的话，却令北境之王，笑出声来，笑得十分悲凉。“大夏，我又怎么会忘记！？”
“东方也好，西方也罢，你们都是刽子手！你们所有踏足北境的敌人的尸体，都在我这里，你还要狡辩什么！？”
说着，北境之王又道：“你刚才自己不也见到了，那些被你放走的大夏活死人！？”
闻言，叶风又是大为震惊，难道全真道的人，还有其他一些门派，也与北境的毁灭有牵连么？
按理来说，修道之人，求的是长生，不会参与到世俗的争斗。
除非，此地有什么机缘，或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转瞬间，叶风又想到，修道长生，不也是为了生存——是一种更为高级的生存法则！
那么——！？
眼前的北境之主，以及这些活死人，又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北境之主似乎看出了叶风的疑问，开口解答道，“这里的所有活尸，都是你们人类，都是和你一样，从南面而来，对这里有所企图，丧命于此！”
“既然北境已经灭亡！”叶风紧跟着追问出了最为关键的问题。“那——你又是什么！？”
北境子民都不复存在，北境之王，又是何方神圣！？
同时，叶风心中，也隐约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和苗头。
“想必，你也已经猜到了！”北境之主傲然道，“我就是早已灭亡的北境子民们，集体意志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