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域凡仙
方尘没理会秦破甲的话，劈头盖脸又是一顿打。
本来悠悠转醒的乱神炁瞧见这一幕，立即闭上眼睛小憩。
秦无慎神情有些绝望，他知道这一次，他们是被瓮中捉鳖了。
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第一次进入破虚武界的方尘，会在手段上比秦破甲还要厉害。
打了一通后，秦破甲趴伏于地，剧烈的喘息，仿佛如此可以减轻身上的痛苦。
这时候棍子又已经被打断，眼见方尘又去寻觅趁手的棍子，秦破甲赶忙道：
“慢着慢着，你不想出去了吗？打死我对你没有好处，你不知道大梦果在哪里。
也不知道破虚武界的事情！”
“那行吧，秦无慎过来这边跪着，你也跪着，还有……”
方尘看向那边装死的乱神炁：
“别装了，我听的到你的呼吸声，滚过来跪着。”
“妖孽！”
乱神炁心中忍不住暗骂一声，这才咬咬牙，艰难的站了起来，与秦无慎对视了一眼，最终选择来到方尘面前跪下。
倘若能虚命替死，他们绝不会承受这种羞辱。
不多时，方尘搬来一块石头当板凳，坐在秦破甲他们面前。
这三位垂首并肩而跪。
“现在我问话，你来答，答不出来打手。”
方尘清了清嗓子，看向秦破甲：
“你来这里几次了？”
秦破甲沉吟道：“四次……”
“四次！？”
乱神炁怔了怔，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他的好兄弟竟然欺瞒他！
“才四次？”
方尘冷笑着道：“伸出你的手。”
秦破甲下意识便要辩解，却见方尘作势要打他头，秦破甲立马咬咬牙，伸出手。
方尘低头一看，微微摇头：
“不对，手背朝上。”
“……”
秦破甲颤抖着翻过手掌。
嗖——
棍子划破空气，狠狠的落在秦破甲的手背上。
钻心的疼痛让他身子一歪，差点没跪稳。
“跪不稳也要打手。”
方尘道。
秦破甲闻言，立即强忍剧痛，跪稳了身子，低声道：
“我想想，应该是来了九次。”
“哦，九次。”
方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谁带你们过来的？”
“是碧落阴间的一位魂族天尊……”
秦破甲道。
“伸手。”
“是土元阎君！”
秦破甲赶忙纠正。
“土元漠？”
方尘也不感到意外。
这座破虚武界的入口既然是在碧落阴间的深层，那小祖师那一脉想要来此，肯定绕不过土元漠。
牵扯到虚空，他们手段再强，也没有魂族在虚空来的方便。
“你第一次来这里，是多久之前。”
方尘继续问道。
“差不多是你来玄晖学府的时候。”
秦破甲低声道。
“那得有近七千年了。”
方尘神情有些古怪：
“七千年时间，你就在破虚武界学了这点本事？”
“我进来一次只能待五十年，五十年左右我的寿元就要撑不住了，那时候必须吃大梦果离开。”
“如此反复，这是我第九次进来，前面八次满打满算四百年。”
秦破甲低声道：“四百年时间，我能有如此手段已经不错，其他圣者比我更加不如。”
“其他圣者都是哪些圣者，什么族群，什么来头。”
方尘道。
“基本都是我们人族圣者，因为经过这些年的研究，发现在破虚武界想要参悟破虚武瞳，人族圣者优势更大，更容易入门，资质最差的，也比其他族群的圣者好上数倍……”
秦破甲低声道。
这个信息有用。
方尘心念微动，这破虚武界，怕不是与人族的族运神通武圣法相有关吧？
小祖师他们藏在火燧一脉的背后，是看重他们是人族出身？
“你知道小祖师他们的来历吗？”
方尘淡笑。
乱神炁神情有些茫然。
秦无慎神色微变。
秦破甲面色连连变幻，最终还是苦笑道：
“他们的来头很神秘，我只知道火燧一脉若没有他们帮忙，很难走到如今这一步。”
“看来你们知道的也很少嘛，连他们的来历都不清楚。”
方尘笑着摇摇头。
秦破甲跟秦无慎面色一变：“难道你知道？”
方尘笑而不语。
这样的神态，让秦破甲跟秦无慎心中有些惊疑不定。
眼前这位，真的知道？
为什么连他们都不知道的隐秘，对方会知晓？
难道是仙鸿一脉一直都知晓此事？
秦破甲和秦无慎的心，一时间有些乱了。
“现在来说说这破虚武界，你来了这么多次，这里面的情况应该都弄清楚了，先跟我说说四大武院吧。”
方尘道。
秦破甲对这个问题，倒是没什么犹豫，低声道：
“通过我们这些年的研究，发现破虚武界有四大武院最为出名，也最有机会参悟破虚武瞳。
分别是翠微武院，灵泽武院，金蛇武院，玉鸾武院。”
方尘神色一动：“山，雨，电，雪。”
秦破甲茫然道：“什么？”
方尘看了他一眼，笑道：
“翠微就是山，灵泽就是雨，金蛇就是电，玉鸾就是雪，这你都不知道？”
秦破甲喃喃自语：“翠微武院所学之法，的确与山岳有些相似……”
秦无慎眼中也闪过一抹惊色。
“说说看，你在这翠微武院里学了什么。”
方尘看向秦破甲。
秦破甲回过神来，沉吟道：
“我每次进来，都要重新拜入翠微武院，需要通过三个考核，第一个考核是打熬气力。
往返搬石头，每一块石头重达百斤，需从山脚搬到高三百丈的翠微武院山门前。
如此往返百次，这一步，大概要花我三年时间。”
“百斤巨石，三百丈，大概十天往返一次？”
方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握了握拳，心中了然。
他搬不动。
“接着呢。”
方尘随口问道。
“接着第二关是打熬筋骨，需要与翠微武院里的师兄交手一刻钟。
能抗过去，就算过关。”
秦破甲道。
“怎么算抗过去？”
秦破甲：“没死就行。”
方尘点点头：“第三关呢？”
秦破甲：“第三关就是感悟山岳之力，如果能够感悟到，就可以成为翠微武院的外门弟子。”
顿了顿，他神情凝重道：
“我们进入此间已是凡人，必须修行翠微武院的功法，才能感知到破虚武瞳的神通之韵。
如果感悟不到山岳之力，就只能换一座武院再试试。
要是都不行，说明没有参悟破虚武瞳的方法。
需要服用大梦果离开，否则在这里，老死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