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域凡仙
半年后。
“到了。”
小祖师道。
内景门户外，是一片沉寂的虚空。
什么都没有。
不等方尘开口询问，小祖师已经掐出一道法印打了出去。
汹涌的神通洪流从内景门户打入虚空。
随后就仿佛触碰到了无形的介质。
大概几息后，神通洪流朝四面八方扩散而去。
勾勒出一座古镇模样般的禁区。
“这是什么手法？可以把禁区藏的如此隐秘，连我刚才都无法察觉到它的存在。”
方尘好奇道：“教教我。”
“方圣祖，你我现在还不是师兄弟，怎能随口就探寻他人的底牌手段呢？”
小祖师语重心长的道。
“那等我成了你的师兄，这手段就能教给我了吧？”
方尘道。
小祖师神色微变，淡淡颔首：
“等你先成为皮影宗弟子再说吧。”
“你们两位可以前往皮影禁区了。”
“阎妃，若这禁区里有什么凶险，你可以镇住场面？”
方尘传音道。
魔天地藏神情冷淡：
“小意思。”
“那就好。”
方尘当即离开小祖师的内景地，朝皮影禁区飞去。
秦无慎见状，也随之跟上。
他们一走，小祖师身后便多了一道淡淡的虚影：
“皮彦，你真的要让他成为皮影宗的弟子？”
小祖师笑了笑：
“他身怀虚仙剑宗和三千道门的传承，让他成为皮影宗弟子对我们也有一些好处。”
“倒是你，让那群阳神挖掘的东西挖到了没有？如果挖到，我们跟圣王殿的谈判筹码就有了。”
秦火燧神情淡漠：
“没有太多进展，我现在在考虑，是不是我寻摸错了方向。”
“那我们就双线并行，阳神那边你继续看着他们。
方尘这边，就由我来看着，看看他身上，是否有煌煌帝瞳的线索。
这可是天地之中，唯一能够洞悉因果的存在，圣王殿会为了它，接受我们的条件的。”
小祖师道。
“就怕你作茧自缚。”
秦火燧淡笑。
小祖师眼里满是自信：
“作茧自缚？这不存在，皮影宗能被你们看重，不是没有道理的。”
秦火燧没回应这句话，身形骤然消散。
……
……
方尘还在朝皮影禁区飞着。
眼前的因果大幕刚刚消散，清楚的看完了皮彦和秦火燧之间的对话。
“皮彦这家伙，有些地方应该是没有说实话的，不过……”
通过这番对话的印证，有几个含糊的地方，他已经能够确定下来。
就算没有十成把握，起码也有九成。
“秦火燧让老爷子他们挖的东西，正是煌煌帝瞳。”
“是强迫，还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以前方尘倾向于前者，如今，他更倾向于后者。
“煌煌帝瞳如今在我身上，但也不排除世上有其他地方依旧存在参悟煌煌帝瞳的可能性。”
“但不管是哪一种可能，老爷子他们所在的地方，绝对很特殊，可能特殊到没有秦火燧他们的配合，连阳神都无法前往……
所以秦火燧很愿意相信，那边可以挖出煌煌帝瞳。
但他们还得依靠阳神去挖……”
这里面的关系，方尘觉得还需要好好斟酌，没有更多的信息，难以判断其中缘由。
现在关键的是，老爷子他们相信那边有煌煌帝瞳吗？
他们知道，煌煌帝瞳，在自己身上吗？
方尘觉得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如果老爷子他们知道煌煌帝瞳在他身上，那老爷子他们要挖的东西是什么？
有什么用？
“呸，那肯定是用来对付它们的。”
“如果是用来对付它们，那老爷子这次挖的东西就非常非常重要。”
“仅看皮彦和秦火燧的态度，他们一心是想与圣王殿谈判，这点和陆九渊说的没错，且陆九渊以前，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后来改变了想法。”
“老爷子他们，应该和老大，老王他们一样，只想跟圣王殿拼命，根本不打算谈判……”
“还有一点……煌煌帝瞳是世上唯一能洞悉因果的存在？”
“能拨弄因果的手段有很多，他用的是‘洞悉’……”
“也就是说，煌煌帝瞳从最初开始，就已经在我身上生效了，我的元神，其他人都瞧不见。
乃至我后来成为半圣，出现因果大幕，这是煌煌帝瞳威能进阶的表现……”
“增幅九大瞳术十倍威能，并非煌煌帝瞳真正的核心能力，各方看重的……”
“是我这一块因果大幕！”
“难怪皮彦在破虚武界跟我说煌煌帝瞳对大争之世尤为重要，能找到始祖阎君留下的权柄，还能号令三十六层虚空，这是半真半假。
他真正看重的，应该是这块因果大幕！”
方尘心念一动，因果大幕再次出现。
老爷子他们还在卖力的当苦工，朝深处挖掘，挥洒着汗水，好似不知疲惫一般。
“都挖了这么多年了，看来老爷子他们要挖的东西，藏的很深呐。”
散去大幕，方尘双脚已经稳稳落地。
身后的秦无慎，不知何时早就消失，去了其他区域。
方尘此刻正立于古镇入口处，里面是一片死寂，也感受不到神通之韵。
他想了想，便进了古镇。
霎时间，撞进一片热闹里。
狭窄的青石板路熙熙攘攘，游人如织。
街边店铺林立，招牌随风轻晃，吆喝声、谈笑声此起彼伏。
街角小吃摊热气腾腾，糖画艺人摊位前围满孩童。
好似一切，都活了过来。
“很真的生气，一时间竟分辨不出是幻境，还是真实。”
方尘饶有兴致的朝前走去。
经过那些路人的时候，也会特意细细打量，并动用了神通。
结果他发现自己根本分辨不出对方是真是假。
便是对方的反应，也极其真实。
此间不管是人与物，在方尘眼里渐渐变成线条。
但一切的线条都显得那般灵动，不像是假的。
“肯定是假的。”
方尘笃定的笑了。
不管这里再如何真实，他也不会傻到给自己营造真假难辨的处境。
所以他心中先有了一份定论。
这里的一切，肯定是假的。
“这些或许便是皮影，神通之韵，就藏在这些皮影之中。”
“能让人分辨不出真假，若非提前知晓这里是皮影禁区，只是偶尔路过，也足以瞒过我了。”
“皮影宗的手段，有点意思。”
来了兴致，方尘也不着急，打算先带着魔天地藏在这古镇里逛一逛。
寻一寻皮影宗的神通之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