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京当妖魔！
千纱低着头，抱着套了明显大了两号的白色小熊软壳的手机好一会儿。
良久，她用力地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了将心中的话说出口的小小勇气。
可再抬头时，原本蹲在她眼前的上杉澈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清晰的脚步声从过道的另一边传来，渐渐远去，和那只背着朝她摆动的手掌一起。
千纱张了张嘴，想要追上去开口。
但最终她还是没有这样做。
女孩用舌尖舔了下干涩的嘴唇，重新低头，看见了上杉澈推给她的那个line号。
——【阴阳大属·南条爱实】。
这个职位她听楼里的大哥哥大姐姐们谈论过，好像很高的样子。
是传说中的“大人物”。
为了避免自己以后越想越不敢加上这位大人物的好友，千纱直接闭上了眼睛，心一横就点中了屏幕上的“添加好友”。
没有验证，也没有给千纱多余的心理准备。
好友申请直接通过了。
【你已将“阴阳大属·南条爱实”添加为了好友。】
下一刻，亮着的头像框弹出了消息。
【南条爱实：你谁？】
……
由于电梯是径直通向特事处的顶层的，所以上杉澈最后只能走着消防通道上去天台。
不需要天台钥匙，也不用已经赠予他人的撬棍打爆锁上的天台门。
上杉澈一走到消防通道之中，鸦天狗便已经明白了他的想法了。
厚重上锁的天台铁门在无声之中打开。
天台上，风平浪静。
因为狂风与暴雨，雷鸣与阴云，所有的一切变数都被静冈市特事处总部的复数结界给挡在了外边。
上杉澈抬眼望去。
只见街道上瘦弱的树木拦腰折断，如子弹般的雨珠自纯黑的天穹上倾泻而下，凄白的雷光穿梭在冷雨之中，让震耳欲聋的轰鸣在钢铁丛林间不住回荡。
“鸦天狗阁下。”他闭上眼，在周遭灵气的静滞中轻声问，“可否将结界降低，放在天台之下？”
无人回答，唯有头顶的结界消失。
凄风苦雨，铺面而来。
可随之而来的，是方圆数百米灵气流向的骤然改变！
一切混乱的，无序的，顺遂着雨水与浪潮挥洒向整片天地的灵气仿佛在瞬间找到了一个支柱，一颗中心点。
于是，蜂拥而至。
短短数秒内，特事处总部之上就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灵气漏斗，而且随着时间流逝还在不断扩大着。
特事处顶层，鲜红的警报灯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正凝视着面前一连串血色数据的文员只感到心脏猛地一抽。
他大吼道：“阁下！方圆百米内的灵气浓度已经在十秒内提升了三百个百分点了！这是不是鬼神级妖……”
鸦天狗淡然地抬眸，打断了他的话语：“这大模型谁搞的？连人为妖为都分辨不出来？”
“是特事处干员在楼顶修行。”鸦天狗语气平静，“别大惊小怪的，把警报给关了吧。”
这离奇的答案让文员眼睛一瞪，他又看了眼屏幕上把他整张脸都照红了的数据，在难以置信里清除了警报。
“借着浪潮深度修行，我倒还成了保安了？”
鸦天狗说着，忽然饶有兴致抬起了头。
——因为，那原本纵横睥睨在整座静冈市上空的雷霆，如今已经有近半数在某种力量的吸引中朝着特事处大楼靠了过来。
无数鲜红的警报之中，鸦天狗压了压手掌：“一切正常。”
【因浪潮到来，天地灵机活跃，你的技能，御灵术的熟练度提升速度大幅上升！】
【因你引雷淬体，你的技能，五雷法·气合的熟练度提升速度大幅上升！】
呼呼呼——！
无穷无尽，浩瀚似海的灵力汇聚在了特事处大楼的高空，像是被无形的大手那样操纵流向，不断纯化。
最后化作无比精纯的液态，落入了正盘坐在天台中心的男人体内，让御灵术的熟练度进度再度向前窜出了一小截。
而男人似乎还全然不满这近乎十四级灵气飓风的恶劣环境。
他取出了一枚闪烁着电弧的珠子，将汇聚到体内的灵力尽数散出，令目所能及范围之内的雷霆朝着他逐步靠近。
首先是静电。
噼里啪啦的细碎电弧涌现在了他的周身，而后被尽数掌握，吸纳，化作指尖一抹微不可见的白芒。
紧接着，约莫指粗的雷光直愣愣地冲来，却在电光石火间与那澎湃的灵气一同落入旋涡，汇入了晶莹剔透的五雷珠之中。
感受着体表微弱的酥麻感，腰挂般若面具与四尾狐玉牌的上杉澈倏地睁眼，轻声呢喃，
“雷来。”
于是，雷光落下。
轰隆！
足有水桶粗的雷霆在刹那间撕裂远比城墙还要更厚的黑云，将上杉澈整个人笼罩在了一片冷白之中。
炙热，疼痛，麻痹，窒息……
种种雷击的后遗症立刻体现在了上杉澈的肉体之上，然而又在简短的呼吸间被“苍白狂乱”的天赋所弥合平复。
早已服下安魂香灰，张开解读之眼的上杉澈咧开了嘴角，大笑一声，
“不够，再来——！”
目睹着这一切的鸦天狗就微笑着轻轻拍掌，让方圆五千米内，在这一瞬间产生的一十六道雷霆调转方向。
朝着上杉澈，悉数落下！
隆隆隆！
有那么一瞬间，上杉澈感觉自己已经丧失了对肉体的控制权，连同整个魂儿都要顺着这些雷霆飘到高天之上了。
但气海之中，四尾狐与般若的卡牌齐齐绽放辉光，在短短的半个呼吸间就产出了让上杉澈的意识再度复苏，甚至恢复到全盛的生命力！
金水相生！
可雷霆不断。
一道，五道，十道……
密密麻麻的雷光在厚逾数百米的云层之中不断涌现，又无一例外地精准制导落在了上杉澈的头顶。
上杉澈心中对自身五雷法所能影响的范围有数，哪怕能够吸引真正的雷霆，但也不会让他狼狈到这种程度。
简直就好像是他喊的那句话触犯了天条，让天公发怒，今天就要用雷劈死他！
能够无比清晰感知体内与外界的上杉澈艰难喘息，意识到要是再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自己就得缩回大楼之中了。
就会……
上杉澈垂眸，在膝前浑浊的水泊之中窥见了威严震怒的雷龙。
——浪费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吸——呼——”
仿佛某种体型庞大的魔物的呼吸声愈来愈大，日冕呼吸法锻骨阶段的字字句句在上杉澈的心间流淌而过。
锻骨！锻骨！
借用这天地自然雷霆之力，来一鼓作气将全身的二百零六块铁骨淬炼至完整的玉骨！
【因你引雷淬体，你的技能，日冕呼吸法·玉骨阶段正在发生特殊改变……】
如今的上杉澈已经无暇关心眼前提示的出现，他只得拼尽全力地同时运转着御灵术，五雷法，日冕呼吸法。
御灵术提供精纯的灵气，五雷法以此引导雷霆，日冕呼吸法吸收雷霆，淬炼骨骼与全身。
更为强悍的肉体就令御灵术运转的愈发快速。
三者，在机缘巧合下形成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循环。
煎熬漫长的苦痛之中，上杉澈以迄今为止的所学做出的一切努力，正一点一滴地汇聚成面板上迅速无比的熟练度增长。
立于天穹之上不断挥洒剑光的鸦天狗落下目光，略感惊讶地露出了喜色：“将重压化作动力，这孩子，当真是可塑之才……”
而就在这样漫长的苦旅之中，有什么终于蓄满的清脆提示声在上杉澈的耳旁响起。
他腰间的四尾狐玉牌唰的消失。
下个瞬间，上杉澈顿时感到体内原本已经达到极限的灵力海扩张扩大，空出了不知多少。
被压榨到极限的御灵术“供应链条”更是如同上了机油和WD40那样，开始以翻倍的速度狂暴运转！
【“四尾狐（成年体）”升级中：100%！】
【你的妖魔化身·四尾狐（成年体）已升级完毕！】
【你获得了，妖魔化身·四尾狐（完全体）！】
【因浪潮到来，你的妖魔化身·四尾狐感应天地灵机，你的灵术+2！】
因此有了喘息之机的上杉澈睁眼，窥见了他所期待的崭新面板。
【妖魔化身·四尾狐（完全体）】
【品质：史诗】
【等阶：二星半】
【等阶上限：三星半】
【天赋：千面万象，神游，魂印，怒，蜃楼】
“话说……在这里自动化身四尾狐，不会被鸦天狗给发现吗？”
上杉澈疑惑的想法刚出现，他的眼前就弹出了在四尾狐晋升到二星半后更新的全新天赋——
【千面万象：消耗灵力，可将容貌与身高塑造成任意形态。同时，该天赋将能极大程度地收敛本身气息与灵力波动。且无法被四星及以下的存在看穿伪装。】
极速地扫过整条天赋的介绍，上杉澈把灼热的目光放在了最后一句话上。
——无法被四星及以下的存在看穿伪装！
也就是说，哪怕是鬼神也无法看穿他上杉澈实际上已经化身成了四尾狐了！
这提升，堪称质变！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极大幅度地增加了上杉澈在现世之中的战斗力。
哪怕这次星级提升四尾狐只有这一个天赋改变了，可因此带来的战力提升完全优于多出三两个不好用的天赋。
虽然很可惜四尾狐化身的品质没像第一次浪潮那样出现提升，但灵术属性额外提升了两点，也算十分不错。
毕竟品质提升这种稀罕事，完全是可遇不可求的。
沐浴在雷光之中，却拥有了不少余裕的上杉澈看向后续的提示。
【请注意！由于你的妖魔化身·四尾狐达到了二星半，你的特殊装备·四尾狐玉牌发生了变化！】
【四尾狐玉牌】
【品质：史诗】
【效果一：中幅提升佩戴者的灵力亲和度。】
【效果二：为佩戴者提升相当于“妖魔化身·四尾狐”40%的灵术属性。】
【效果三：提升佩戴者施展的雷系阴阳术威力。】
【——一块印刻着栩栩如生四尾狐的温润玉牌，拿在手上有种冰冰凉凉的感觉。现在似乎经过了特殊的淬炼，表面上偶尔会闪烁出一缕电弧。】
除却提升的效果一与二之外，四尾狐玉牌还新增了个效果三。
上杉澈咦了声：“和我被雷劈还有关系？”
“原来被雷劈还有这么多好处啊……”
千面万象发动，上杉澈在体表套上了一层绝对无法被雷劈坏的衣物。
他硬扛着雷霆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腰间威严的般若假面愈发光亮。
因为纯粹数值的大幅上升，方才让上杉澈几乎拼尽了全力才勉强能抗衡的雷霆已经算不上重压了。
压力，的确还有。
可也仅此而已了。
瞥了眼如今的属性面板，上杉澈愉快地笑了一声。
【上杉澈（四尾狐化身）】
【体魄：63→96】
【意志：54→66】
【魅力：13→28】
【灵术：51→111】
这要是在使用临字诀的情况下，体魄也同样能够破百。
“就是魅力属性有些过高了。”
随着上杉澈的心念微动，千面万象将魅力属性重新压回了12点，勉强挤入了正常人的范畴之内。
“还有，鸦天狗阁下也差不多得了吧。”
上杉澈有些无语地抬头，看着明明自己没有运转五雷法还不断劈过来的雷霆，
“再怎么劈我，也不会劈出隐藏款的……”
话音落下，那些还在不断向他劈来的雷光猛地一滞，在半空就整条消散了开来。
这下，被暴雨劈头盖脸地拍打着的上杉澈终于有机会看向数条数字庞大的熟练度提示。
——虽是被完成晋升的四尾狐打断了心流状态，但安魂香灰的效果已经消耗殆尽。
原本，上杉澈的精神也已经接近枯竭。
总体来说，无伤大雅。
【你的技能，日冕呼吸法熟练度+380！】
【你的技能，御灵术·气熟练度+500！】
【你的技能，五雷法·气合熟练度+500！】
“嗯？”
上杉澈记得，自己玉骨阶段之前的熟练度就有近二百点了。
如今一次修行增加三百八十点，那可不直接该到了炼肉阶段了么。
这种几百以内的加减法上杉澈可不会做错。
他又翻找了一下提示，心道原来如此。
【因你引雷淬体，你的技能，日冕呼吸法·玉骨阶段发生了特殊改变！】
【日冕呼吸法·玉骨阶段→日冕呼吸法·雷骨阶段！】
【完成雷骨阶段所需的熟练度提升！完成雷骨阶段将会获得新的特性！】
【日冕呼吸法（雷骨551/600）】
【——以雷作骨，以身化电。】
没想到因为一次心血来潮的修行，还能有如此令人惊喜的意外收获。
而且眼下也只差不到50点熟练度就能完成雷骨阶段，最多不过三四天的时间。
“这弄得我都想抽两张卡试试手气了……”
上杉澈在心里嘀咕了下，反正现在正好要给四尾狐抽晋升的安魂香灰，那奖励自己多在魔王池里抽一手也没什么……
思绪被在半空骤然出现的旋涡打断。
感受到另一头浑厚气息的上杉澈见猎心喜地眯起眼，心道奖励自己的魂灰该到手了。
他连忙出声道，防止这妖魔刚钻出来就被黑色剑光洗头，
“鸦天狗阁下，还请手下留情。”
上杉澈特意取出了加贺清光佩在腰间，却没有拔出它，
“让我来，稍微活动下筋骨吧。”
一手按住了在暴雨里兴奋嗡鸣的加贺清光，上杉澈面无表情地凝视着那个黑色的旋涡。
夜色之中，一架通体银白，充满着机械与流线之美的高大机甲从旋涡之中缓缓钻出。
淡红色的标签自它的头顶弹出。
——【战斗序列前锋尖兵·A921（三星半）】。
与试做型不同，名为“前锋尖兵”的机甲体表没有半分血肉露出。
微妙的危机感自上杉澈的心中升起，让他颇为惊讶。
这战斗序列，居然有机会可以杀死处在这个状态的他？
哪怕这机会微不足道。
上杉澈自觉，自身如今的实力已经十分迫近投影秘境四十一层中的自己。
而对面，仅仅是一架工厂主们生产出来的量产型机甲。
“嗯……”
沉吟片刻后，上杉澈活动了下酸痛的肩膀，没有给这架前锋尖兵任何的机会。
他屈指一弹。
于是那颗从最数小时的修行最开始就积蓄在指尖，被压缩压缩再压缩到极致的拇指大小的雷球，在无声之中飞出。
那即将从旋涡之中钻出的前锋尖兵猛地转头，双目骤然被猩红的血光充斥！
它挣扎的幅度大了，想要赶快离开这连通常世的旋涡。
可已经迟了。
雷球在触碰到它的体表的一瞬间，御灵术与五雷法的压缩限制就骤然解除。
纯白的烈光静谧绽放，前锋尖兵与旋涡一同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你杀死了，战斗序列前锋尖兵·A921（三星半），获得了魂灰411点！】
看着这寒酸的击杀提示，上杉澈不禁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这工厂主生产出的机器人简直抠门到没边了，不仅爆的魂灰比同等阶，同战力的妖魔怪谈要少一大截，还连啥装备道具都不爆。
唉，资本。
也不知道那些常世工厂主们把多少常世工人压榨了傻了，才造出这么一台前锋尖兵。
特事处大楼中，柳生炽默默地看着上杉澈仅仅弹指，就将带给了他严重生命威胁的机甲给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几天前初次见面的时候，上杉君明明还没那么强的……”
听到身旁不断叫着“好耶”的玉藻，柳生炽不禁感到了一阵巨大的挫败感。
几天时间，上杉澈就明显地变强了如此之多。
而他呢？
柳生炽扪心自问，自己的确也将秘境磨练的不少所获都化作自身所得。
可这点儿区别，如果不是熟悉他的人甚至都看不出来。
“真正的天才……么。”
柳生炽默默攥紧了拳头，浑然不知指甲已经嵌入了掌心之中。
……
短短的数小时后，浪潮余波的最大波峰过去了。
静冈市在统筹着结界的鸦天狗的保护下安然无恙，经济损失暂且不谈，但人员伤亡却不超过两位数。
其中，绝大部分还是特事处干员在应对妖魔时不慎受伤，被送入了医院之中。
“上杉大哥，报酬到手了吗？”
“早都用完了。”上杉澈多看了眼碰面后一句话没说的柳生炽，“没多余的事的话，就先回道场吧。”
——不仅是向师范代继续求教八重垣，同时还得问点有关于赌斗更详细的信息了。
毕竟，约定的日子已经近了。
也就还有三四天的样子。
接连干了好几件大事，准备开始休上半年年假的玉藻小手一摊，
“咱没意见！”
“那个……”
稍弱的声音从话语的缝隙之中钻了进来。
不知道为何换了身小号特事处制服的千纱掠过惊讶的柳生炽和憋笑的玉藻，抬头再一次看向了上杉澈，
“上杉哥，我能和你们一起走吗？”
被叫到的上杉澈暂时中断了对后续打算的思索，在看到正视着自己的千纱的第一时间，大概就明白女孩心里在想着些啥了。
但现在并不合适，千纱总不可能跟着他去常世之中面对北条家。
还有师范代那样子……看上去也并不适合带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吧，大概。
所以他露出微笑：“千纱酱要不要直接去荒川区特事处，我之后也会回去的。”
千纱一下不说话了。
可几秒后，她还是嗯了一声，带着些微的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好的，上杉哥。”
旁边的玉藻没多说啥，反而要乐开花了。
要知道，荒川区的管辖者可是那一位……有着南条大属在，千纱的安全问题根本不需要担心！
而且她听说南条大属是个少见的在工作上雷厉风行，生活里也十分自律的强人。
如果千纱能跟着她的话，肯定也能学到不少吧！
“那就这样决定了吧。”上杉澈点点头，“兵分两路……当然，要给千纱酱找个靠谱的保镖。”
“这种事还用大哥你说？”
玉藻熟门熟路地轻哼一声：“包在咱身上了！”
听着他们熟络的对话，站在旁边的千纱下意识地捏紧了手里的手机，抿了下嘴。
但只要一想到上杉澈答应自己同样会回到荒川区特事处，千纱就不由得有些期待那一天。
……
临时加装了数层结界的特事处接驳车中，上杉澈看向目前尚不够给四尾狐晋升的安魂香灰数量。
接着，他瞥见了列表处亮着的三座卡池，又看了眼目前多达五千六百点的魂灰储备。
没什么好犹豫的。
来抽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