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京当妖魔！
【深空币余额：615822.00】
“我寻思小数点后面的零也能叫零是吧？”
上杉澈从未见过的简洁界面上，莫名其妙的货币单位后跟着六位数字。
深空币？
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玩意。
现世中也不可能有国家的货币叫这个的吧……所以这玩意大概是某种类似于比特币的虚拟币？
短暂的思索后，上杉澈的脑海中蹦出一个颇为合理的设想——
玉藻刚刚炒币一波All In合约加超级杠杆，把本金给翻了几十上百倍赢麻了？
他愣了下，看着眼前面色既有些忐忑，但眼神中却又按捺不住欣喜和雀跃的玉藻。
——玉藻，你还是FX战士吗！
上杉澈觉得自己好像还真想对了。
可合约杠杆虚拟币这玩意，要是真碰上行情用它一波爆赚大米了，收米者可不会觉得这是运气，想着就此收手。
而是自信满满地认为这就是自己真实的实力。
然后，在某一波“莫名其妙”的行情之中被一根插针彻底爆仓，导致所有的保证金归零乃至变成负数，背上一屁股的债务。
这样下去，玉藻可就要成晴天娃娃了！
上杉澈立刻用双手，震声道：“tama啊！使不得啊！这可不行啊！”
玉藻先是缩了缩脑袋，想要朝着上杉澈鞠躬道歉。
但她细细一想，发现自己好像只是展示了波余额，还没说直播的事呢。
玉藻不懂了：“上杉大哥，你想说什么不行？”
上杉澈被这反问整的话语一滞，理所当然道：“虚拟币，合约，杠杆啊。”
“啊？”
玉藻：？
上杉澈：？
一声“啊”后，头顶问号的二人面面相觑。
玉藻双眼迷惑：“上杉大哥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好一会儿，上杉澈才反应过来似乎是自己理解错了。
不过错了……这是好事啊！
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两声，上杉澈再问道：“那你想说的是什么？”
玉藻便抿了下嘴，在胸口的微微起伏后朝着上杉澈毫无保留地开口。
向他讲述了有关于直播的起因，大概，以及最后自己连忙关闭直播的结果。
上杉澈听完，若有所思地看向自己目前毫无变动的特事处APP。
要不是这里没网，他估计自己的名字都要把热搜前列给占满了。
还好，上杉澈在特事处APP中按照习惯设置自己是匿名的，一般的路人@不出来他。
要不然只要手机一连网，右上角的收件箱就得变成“99+”，然后直接给手机内部的马达都得震坏。
玉藻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打量着上杉澈的表情，观察着后者的反应。
良久，少女无声地松了口气。
——还好，上杉大哥似乎并不是很反感她刚刚直播的行为。
于是，玉藻就继续说：“因为有很多人打礼物……这些深空币，就是方才那场直播的收益，它们和灵魂精华是100：1的比例。”
灵魂精华上杉澈当然知道。
就是纯度稍微低上了一些，但同样经过高效萃取提纯的魂灰。
等等……这些“深空币”能换成魂灰？！
上杉澈猛地转头，再一次地看见了【深空币余额：615822.00】这行数据。
也就是说，这能换成近六千点的魂灰！
上杉澈心里方才的星点不快顿时烟消云散，他的眼中燃烧起了对于魂灰的渴望。
玉藻见他感兴趣的眼神，便弱弱地提醒了一句：“上杉大哥，如果要将这些深空币提现出来的话，得被平台收取70%的手续费。”
“这么黑！？”
上杉澈被震到了。
光是究极黑心平台就抽成70%，那要是平台里的主播再签两个公会，或者说类似于MCN的东西，再算上税收啥的……
那到手的岂不是只有10%，甚至还不到？
不过常世里有税吗？
“虽然咱也觉得很黑心，但好像也就只有深空在线可以在没有任何网络的常世荒野里也能照常直播……”
玉藻顿了下，开口：“换言之，它们已经垄断了这个赛道。”
“这么良心！”
上杉澈马上变脸。
常世与现世不同，本质上是个谁拳头大谁说话有道理的世界。
在这种情况下的垄断……要是让那批万恶的工厂主来，上杉澈认为抽95%的手续费也并非不可能。
因为常世中的主播们没有其他的选择。
只拿七成，可谓是良心中的良心了。
玉藻继续补充道：“但这个余额这么高，是因为刚刚有老板打赏的缘故。”
她犹豫了下，没有将“打赏者是如月列车的老板”这消息给说出来。
反正上杉大哥和那老板关系紧的要命，估计天天都在互通有无呢，轮不到自己这个外人指指点点的。
眼见师范代和秋山溟要走远了，上杉澈先扯住玉藻的衣领把她给提起来快步走过去，然后继续听她开口，
“对了上杉大哥，这些米咱都不要！”
玉藻的语气里蕴含着十分的不舍，但她却毫不犹豫地说道，
“这些，全给大哥你！”
不待上杉澈发问，她就认真地解释道：“因为这次直播是咱没过问大哥你本人，就任凭心意直接开始的。
那么多常世的观众通过这次直播知晓了大哥你的存在……也不知会带来多大麻烦，实在是十分抱歉。”
半空中，玉藻深深低头：“不如说，把这点本就该属于大哥你的灵魂精华当做补偿，才是少了。”
——玉藻认为她给自己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走出年轮斗技场，上杉澈却没有发现明显的目光投来。
大概是因为常世实在太大，近十万的观众一分散，也就显得无比稀少了。
——今天的直播和事情在经过时间的发酵后，就绝对会让数十万，乃至百万计的存在得知“上杉澈”的存在。
会带来麻烦。
这是毋庸置疑的。
上杉澈朝她笑了下：“但有时麻烦，也未尝不是助力。”
光是想想以后在常世中的时候可能会有很多妖魔认出他，从而来送头，上杉澈的心中就涌出了一股丰收的喜悦。
麻烦，在某种意义上也等同于魂灰。
“所以玉藻。”上杉澈思虑片刻，开口道，“这些深空币我当然要拿。”
玉藻小脸一喜，知道这事儿算是过去。
“但——”
上杉澈看着她说：“你也同样要拿一部分。”
“唔……就拿10%吧。”
考虑玉藻的自尊心，家庭环境，还有自己也的确很需要魂灰，上杉澈给出了一个比较保守数字。
他抬头，同玉藻对视着：“毕竟直播的点子是你想出来的，没有玉藻你的话，这些深空币如今也不会躺在账户上。”
“这一点，你应该认同。”
事实如此。
玉藻沉默了会，重重点头：“既然上杉大哥这样说的话，咱就收下了！”
上杉澈：“你应得的。”
“所以……”
半空中，被上杉澈拦腰当成沙包扛在肩上玉藻挣扎了下，面色生无可恋：“能放咱下来了吗？”
“哦，差点忘了。”
将肩上的小土豆给放到地上来后，上杉澈很快就见到她手中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装着深灰色魂灰的透明瓶子。
“喏，上杉大哥这个给你。”
接过瓶子，上杉澈感受着掌心里沉甸甸的重量，将其转化成了面板上魂灰数据。
他看着只上涨了1500点出头的魂灰，发现灵魂精华变成面板上的魂灰果然还是有些损耗的。
他的魂灰，更纯！
身旁，玉藻正因为手里的这一笔高达160份灵魂精华的巨款而高举双手欢呼。
不可能不欢呼！
——就这个小瓶子里装的灰，都能抵得上她几个月的工资了！
手握如此巨款，玉藻已经开始想后边的两天，要在失序之城的哪里开始狠狠消费了。
上杉澈则趁此空隙，看向了先前来不及关注的熟练度上涨。
【经过三场战斗，你的技能，御灵术·气熟练度+152！】
【经过三场战斗，你的技能，五雷法·气合熟练度+81！】
【经过三场战斗，你的技能，天然理心流熟练度+49！】
如今，这三项技能的熟练度已经变成了这幅模样。
【天然理心流（专家730/10000）】
【御灵术·气（专家2807/4000）】
【五雷法·气合（精通2307/2800）】
其中天然理心流距离达到大师还遥遥无期。
不过提升的每一点熟练度也的确能让上杉澈对有关于剑的一切的理解更加深刻，也更为擅长。
御灵术的话，因为失序之城这边的天地灵气更为充足的缘故，提升的熟练度也要高上一小截。
而在浪潮余波来临之后，现世的灵气浓度也再度地慢慢提升。
上杉澈哪怕不去刻意修行御灵术，在呼吸间御灵术的熟练度也会缓慢上涨。
照这个势头下去，或许一个月不到，御灵术就能成为他的第一门【大师】级的技能。
大师，俨然已经是这世上绝大部分人付出近一辈子多少时间，心血，汗水，才能触碰到的极限了。
哪怕御灵术仅仅只是某一门大阴阳术的残篇，但想必到时候也会有着出乎预料的惊喜。
可毕竟差的还有点远。
还是先来看看近在眼前的五雷法吧……
仅仅需要五百点熟练度，五雷法就能成为上杉澈第三门专家级的技能。
按照之前的两门技能的变化来看，专家级五雷法的质变肯定不会让他失望。
“如果练得紧一些的话，说不定在种子战开始前就能达到。”
上杉澈想着，这样一来外界对他所掌握的雷法的情报就又落后了。
专家级的五雷法，就能作为一张隐藏的杀手锏来用。
决定了。
接下来就先把其他技能放一放，专注在五雷法还有日冕呼吸法的炼肉阶段上。
后者的话，是因为只能在修行中获取熟练度，所以修行的优先级很高。
更何况，上杉澈也对于“肉之宫”这个终极形态十分好奇。
“还有，这个直播是真的能赚魂灰啊。”
上杉澈打起了直播收米，然后狠狠抽卡的心思。
他每日可以在常世中打赢两次复活赛，这是其他所有主播都所不具备的优势。
但真想要在【深空在线】这唯一垄断的常世直播平台上收获粉丝和魂灰，还得从长计议。
“在此之前，还是先去问问大阴阳师澈的情况吧。”
……
十分钟前，深空在线分部·大数据推送部。
“千万级别的流量曝光和推送……给了！”
幽蓝的半透明屏幕前。
浑身笼罩在长袍之下的操作员盯着直播间封面上北条氏康的大脸，重重地朝着身前的黄色按钮一砸。
——几分钟之前，他亲眼见证着这第一次开启的，既业余又糊到不行纯新手直播间从数百人一下子狂飙到上万的同接人数。
毫无疑问，这个直播间的潜力巨大。
若这直播间属于某个老主播，操作员毫不犹豫地就会给出这级别的推流。
但纯萌新……说实话，不确定性还是很大。
如果这直播间将推流照单全收，那他的绩效自然会跟着蹭蹭往上暴涨。
但要是梭哈错了的话，可能就要变成“我曾经有一份工作了”……
操作员屏住呼吸，死死地凝视着后台上每半秒就一变的同接人数。
一分钟后，重重的欢呼声响彻在了幽暗的单人操作室中。
这直播间，不仅将他给出的流量全部吸收，甚至效果还要超出96%的同类！
“从未有过如此美妙的梭哈！”
可下一刻，直播间里传出的声音让操作员的声音骤然一滞。
“我这边网络好像突然有些问题……”
网络有问题？？？
操作员呆了。
不是，我们深空在线的直播需要网络这种东西吗？
他刚刚才把眼睛凑到屏幕前，就见到了大大的五个字。
【直播已关闭】
千万级别的流量大手，目前为止只发挥了不到十分之一。
剩余的推流，全都化作了黑屏直播间之中的问号。
操作员：？？？
他在深空在线干了快五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主动关闭即将爆火的直播间的情况。
可无论怎样，结果是坏的。
寄。
操作员双目空洞，瘫坐在了足足花费180点灵魂精华才买来座椅上。
但很快，他的耳旁又传来了通讯声，
“让我去接触签约这两个……好的阁下，好的好的！”
……
“话说，你那老姐的心还真是大。”
南条爱实盯着那黑了下来的直播间屏幕，摇头：“什么都不懂也敢在失序之城里开播，也不怕被人吃干抹尽了。”
她又瞥了眼留下了个尾焰的深空飞船，笑了声，
“但总归结果是好的，赚的不少。”
南条爱实的办公桌旁，穿着小号特事处制服的女孩有些结巴地道：“阿，阿姐一直很擅长赚钱。”
“那你呢，千纱？”
老板椅缓缓旋转，南条爱实看向眼前平平无奇，没有任何显眼之处的女孩，
“和我说说，你擅长什么？”
——源家分宅，摆着台百寸无边框大电视的茶室之中。
源静水跪坐在小茶桌前，将视线从黑屏下去的电视上收回。
挺直脊背，正襟危坐。
朝着茶桌对面，同样衣着素衣，黑发及腰的少女。
“上杉澈……嗯，静水，他便是你在种子战上的对手之一？”
“是。”
“那倒很是不错，你得多加小心才是。”
源静水愕然地抬头，颇为不解。
很是不错？
她有多久没有听过长姐如此评价他人了？
饶是自己与斋藤那家伙，也不过在长姐口中称得上“勉勉强强”罢了。
也只有六年前长姐第一次见到九劫院瑾时，说过同样的话。
只不过那时长姐也无奈叹气，说是可惜了。
从后续的日子来看，九劫院瑾也的确是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根本就没修行哪怕一时一刻。
但即便如此，他也同自己站在了同一水平线之上，甚至还可能更高些。
那这意思是——上杉君实际上是和认真修行的九劫院瑾同一级别的青年才俊？
她承认上杉君是很厉害，不容小觑。
可有到这种程度吗？
源静水盯着泛起涟漪的茶面，心中忽然涌出了浓浓的不甘。
凭什么……他第一次被长姐看见就能收获如此之高的评价，而自己拼尽全力，也不过勉强让长姐没忘掉自己而已。
“静水，收心。”
正在膝上攥紧双拳的少女眼瞳一颤，在吸了口气深深低头，
“抱歉。”
“想要证明你比这位上杉澈要更强，想要证明我的眼光是错的话。”
源家的长女注视着自己幼稚的妹妹，淡淡道，
“那就在东京种子战里去战胜，蹂躏他，用事实来辩驳一切。”
“是。”
……
利用千面改头换面后，上杉澈开始寻找战国时代的武士，足轻，亦或者平民开始一个个旁敲侧击他们知不知道“大阴阳师澈”。
他想要知道不同阶层知晓的澈，有多少区别。
可诡异的现象出现了。
无论在之前聊的多好，只要话题一来到“大阴阳师澈”身上，所有的人都会立刻眼神微变，闭上嘴找到了各种借口立刻远离。
这一次，上杉澈取出了足足500点魂灰的巨款。
他紧紧盯着眼前连甲胄都凑不齐半套的狼狈足轻，晃动着手中的魂灰瓶，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问道，
“——你知道，大阴阳师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