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京当妖魔！
场馆的空旷擂台上，威力巨大却术式简单的阴阳术迸发。
此时已经轮到三十多号种子了，想来再不到半小时，甚至十分钟应该就到他上场了。
一路看下来，上杉澈发现四道五行的每一分支都有不同的种子擅长，还有许多种子的剑术流派，乃至使用的武器都全然不一样。
想要专门一一去做针对，还是很难的。
所以，得换个思路……
上杉澈正想着，却发现眼前晃晃悠悠的飘过了一缕微不可查的丝线。
他稍一眯眼，认出了这玩意是剑理。
——谁家小孩在公共场合乱放剑理？
上杉澈再转头一看，发现整座场馆到处都是类似的剑理，不过它们只是飘荡在半空，而没有去接触选手或者观众。
面对算是有基本礼貌的剑理，上杉澈先集中注意力研究了起来，尝试着用解读之眼进行解析。
——毕竟在他的剑理进度抵达10%前，自己是见不到这些纤细的剑理的。
说明其主人至少在剑理这一块儿的感悟要超越自己。
你的感悟很好，但很快就是我的了。
于是，在解读之眼的视野下，剑理晃动的速度在时间的点滴流逝中慢了起来，慢了起来。
最后，在上杉澈的眼中近乎于凝滞。
数分钟转瞬即逝，就连又上场了两位种子上杉澈都没去在意。
“原来是这种感觉……”
只感觉过了一瞬的上杉澈在心中喃喃自语，却并没有见到新的剑理进度提升的提示。
大概，是因为这星点感悟还并没有达到1%的程度。
在南条爱实古怪的注视下，上杉澈变换各种手势，费力地搓了好久手指却什么都没有搓出来。
第一次照着方才的理解，尝试生搓“能看见的剑理”的行为失败了。
但是——
上杉澈伸手，捏住了在眼前这缕晃来晃去的陌生剑理。
直接用手指捏住的话，是可以做到的。
指尖罡气迸发，将这缕原本并不会因物质而进行偏移的剑理移开了。
“嗯？”
不远处，道服衣着，原本正在小憩的少年恍惚地从睡眠中惊醒。
他迷茫地看了看周围，然后在见到上杉澈的时候目光停顿，眼神倏地就变得清晰起来了。
“上杉澈？”来自香取神道流的少年笑了，“我当是谁呢，居然能直接移动我的剑理。”
感受到目光的上杉澈朝他看去。
下个瞬间，相关的信息就浮现而出。
——北田圭，东京葛氏区香取神道流道场的大弟子，也是葛氏区的一号种子。
今年十九，却早已取得了“免许皆传”的资格，似乎已经踏上了迈向剑豪之名的征程了。
同样，是此次种子战前三的有力人选。
不过北田圭战斗厮杀的情报却没多少，甚至可以说是少得可怜。
可惜他在自己来之前就已经完成了预选……
上一次对方有记载的战斗，还是在五年前的全国U16剑道大赛中取得了冠军。
——那时，他的对手大多还是普通人。
而很快，上杉澈就看见睡醒的北田圭就开始迅速收敛飘到了整座场馆之中的剑理。
原来，这些剑理不是北田有意释放的。
上杉澈猜测大抵是对方凝聚出剑理没有多久，所以还无法像璃璃子那样自如地控制它们，甚至于形成“剑域”。
“所以说，我下个阶段应该也是先将‘实物’剑理凝聚而出？”
这阶段，对应剑理的20%进度？
“——上杉前辈，好久不见！怪不得刚刚南条大属要让我买三杯冰沙呢！”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上杉澈抬头，看见了个稍微有些出乎预料的人选。
他有些愕然地开口：“明智佑也？”
捧着三杯冰沙的明智佑也朝他咧嘴，露出了一口白牙：“是我！”
上杉澈看了眼南条爱实，见到后者随意地点头。
——荒川区的第二位种子，居然是明智佑也这小老弟？
他原本还以为会是格外冷静，在阴阳术方面天赋也很高的牧也瞳，或者是早早就契约了三星式神海异光的服部彩子呢。
因为就真剑试合的时候来看，这位小老弟的确是稍微差了点。
不过现在……
上杉澈接过葡萄口味的冰沙，挖了一勺后暗暗点头。
一段时间不见，这明智小老弟的确变厉害了不少。
不仅建立起了罡气循环，就连脚下的步伐和一些细节也能证明的他的剑术有不少突破。
综合来看，实力应该是在三星之上了。
只可惜还远远没摸到三星半，很大可能连真剑试合上的葛叶千早都打不过，更别说和之前的那些怪物们相提并论。
在和明智佑也寒暄鼓励两句，等到对方说去后场热身后，上杉澈才咂咂嘴叹了口气：“荒川区的新鲜血液，不太行啊。”
南条爱实小口地尝着冰沙，好像生怕把它给吃完了一样：“荒川区才多大……一共也没多少人，能冒出三两个三星已经挺不错了。
更何况，不是还有你在么。”
她指着上杉澈，用着近乎轻蔑的语气说道：“有荒川区一哥上杉澈在，那其他的种子不都是些臭鱼烂虾吗？”
“别别别！”
上杉澈立刻举手，在周遭因此投来的好奇视线之下示意自己和南条爱实的距离。
……
没多久，小老弟明智佑也就上场了。
结果和上杉澈猜想的没有多大出入。
因为本身实力也就超过三星没多少，所以明智佑也在面对傀儡时甚至表现出了些许吃力。
光是这一点，就能让注视着擂台的鬼神们摇头，将他列入下等排位之中了。
“抱歉，南条大属。”
从擂台上走下后，明智佑也低头，稍显费力地喘了口气。
他之前自然也看了许多种子选手出手，故而就更明白他们之间的差距了。
“无需自责，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南条爱实淡淡道，“内疚与失落并不会缩小你与他们之间的差距，动力才会。”
“还有。”
南条爱实把剩下的冰沙混合着葡萄水倒入口中，在悉数咽下后抬了下下巴，
“上杉君，该上场了。”
“——让他们亲眼见识下，和名气相符的实力吧。”
她撇嘴：“不然，又要有麻烦事儿了。”
“那指定不让南条姐你为难。”
上杉澈朝她摆摆手，在将般若假面和四尾狐玉牌挂好后慢慢地走上了擂台，见到了相隔数十米距离，还没激活的傀儡。
他无奈地吐了口气，拔出了嗡嗡震颤，等待亮相的加贺清光。
——几天没砍东西，咱的身子骨都要生锈了！
凝视着傀儡体表的纹路逐渐开始亮起，上杉澈不动声色地摆出了三段突的架势。
其实要是没有这排位的规则，还有之前那些各显神通的种子们，上杉澈是不准备在那么多人的眼前展露多少实力的。
能勉勉强强打过傀儡，就不错了。
可既然气氛都到这儿了，那他也只好来掺和一手了。
粘稠的苍白裹住了加贺清光的刀尖，却并没有垂落到地上。
细碎的紫黑雷霆与炽烈的罡气如水乳交融，悉数环绕在了银白清冽的刀身之上。
刺啦，刺啦！
雷霆愈发明亮，罡气愈发汹涌。
明明刀身周围环绕的东西依旧只有那么点，可给予场外正定定注视着他的种子们的压迫感却越发的强大。
“高强度的压缩。”
北田圭忍不住鼓掌赞叹道：“好精妙的灵力与罡气操纵方法。”
同一时间，直播屏幕前的观众们也随着傀儡眼眸的逐渐亮起而屏住了呼吸。
“好刀法。”
厨房中，正裹上围裙朝着饭的璃璃子在这刀尚未斩出时，便已笑着点评道。
在直播中数以百万人计的注视之中，傀儡的眼瞳彻底亮起。
变得一片猩红！
这一瞬间，三合一的紫黑色刀光自傀儡的脖颈之中掠过。
“吼……”
斩首。
话语连同头颅一起落下，却在还没碰到擂台的地面时就因雷霆与别离之殇化作肉眼不可见的粒子。
随风散去。
数之不清的屏幕前，海啸般的欢呼声响起。
看台上，部分鬼神级存在的眼中露出了不加掩饰的赞赏，开始与同僚纷纷轻声讨论起来，另一些鬼神级则面露沉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南条爱实则是一眼看出了上杉澈没用出多少实力，还搁那儿藏呢。
都是些真剑试合时期老招数，也就是数值提升了点。
——单论这一剑的话，高排位甚至是前十应该都没什么问题，但再往前可能就有些难了。
嗡！
自加贺清光愉快的轻鸣声中，上杉澈收刀入鞘，从擂台外围的工作人员身旁缓缓走过。
“上杉阁下！”
又一次看傻了的工作人员连忙跑来，朝着他说道：“预选的排位结果会经过组委会多人探讨投票，其结果会在近几天内进行公示。”
“多谢，我知道了。”
……
又是十几分钟后，东京二十三区种子们的预选排位正式结束。
相关的录播直接被官号放出，各种各样的切片与剪辑开始流传在视频平台之上。
上杉澈之名，再度传播。
当然，这一次是连同许多种子们一起。
很快，就有封面上写着“XXX预选排位结果”，标题则是《上杉澈，源静水，土御门岚，斋藤龙一，北田圭……已于今日结束！》类似的视频出现。
评论区则迅速涌现各人的粉丝还有理性分析选手。
——回家的路上，上杉澈取出了拿到的那个小黑铁片打量着。
根据staff说，在正式的排位结果出来之后，序列编号将会出现在这勋章空无一物的正面。
同时后续的赛程会放出，这排位序列的意义也会解禁。
“狗牌说是。”
上杉澈把玩了会儿铁片后将它塞入了兜中。
丢入储物背包则可能导致原本的效果发挥不出来，那又是件麻烦事儿。
看了眼手机上的天气预报，上杉澈发现明晚会下雷阵雨。
但那也是明天的事了。
总之，现在先回家吃饭吧。
——门没有锁，上杉澈直接推了开来就闻到了从楼上传来的饭香。
上杉澈面色一喜，心想璃璃子当真是绝世好室友啊。
要是没有她的话，估计自己晚上就只能点拼好……不对，是只能买便宜便当来加热吃了。
八重垣发动，上杉澈三两步就跑上了楼。
宽敞的餐桌上，单单摆放着两大碗蛋炒饭。
“刚刚修行的比较迟，所以来不及做复杂的餐食了。”
已经开始扒饭的璃璃子鼓着腮帮子，模糊地说了句。
“来不及在哪儿？”两团水在手掌上流淌后蒸发，上杉澈立马坐下端起了筷子，“璃！你简直是我失散多年的义父啊！”
蛋炒饭的香味中，璃璃子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传来：“对了，今天你的那刀，有三个可以改进的点。”
“听着呢。”
正在吭哧吭哧吃饭的上杉澈向她点头。
于是，璃璃子就边吃着饭边详细无比地讲出了自己的见解。
等到上杉澈放下空空荡荡的饭碗，赫然见到天然理心流的熟练度涨了十来点。
“都懂了？”
“这嚼碎了往嘴里喂能不懂吗？”
璃璃子听后笑了下：“那就这样，我洗碗去了。”
“好嘞。”
美滋滋转移到沙发上去的上杉澈正好取出手机，把刚刚在吃饭时堆积的一大堆来自慧觉的消息点开。
【慧觉：上杉施主，地藏像表面的愿力已经祛除。这些愿力存入了当地寺庙的佛像之中，算是互利互惠的事。】
【慧觉：其实本来哪怕祛除了也应该还给你。但因为贫僧要翻寺庙卷宗的缘故，所以得交点……保护费？上贡？还是租金？总之就是这个意思。】
【慧觉：然后这几天贫僧在卷宗里找到了具体的，大概率可行的解决方法，有两个。】
正想发送辛苦表情包的上杉澈下意识坐直了身子，朝下看去。
【慧觉：其一，在以特殊秘法对地藏像进行加持后丢入“恶念聚合体”的体内，约莫一两个月，其中的愿力就会自动流出。
这样一来，就会让上杉施主你的式神恢复原状，另外则会得到一个成了佛的恶念。
特殊秘法的话，是让贫僧来施展，还是让我教给上杉施主你来施展都行。】
【慧觉：第二个方法……则是由上杉施主你亲自将意念深入地藏像之内，带着你的式神去主动吸收愿力。
因为封印的缘故，所以愿力是维持不动的，可以由你的式神一点一点地加以炼化吸收。
只不过这需要强大的心境修持，还有同式神本身极深的关联，因为在进入其中后，上杉施主你会陷入式神本身的十分真实的幻境之中。
一不小心的话，就连上杉施主你本身都有很大可能迷失沉沦在这幻境里。
璃璃子施主倒是心境完全合格，可她和这位式神的关系如何贫僧并不知晓。】
【慧觉：个中选择，还需上杉施主自行决定。】
【慧觉：过几日贫僧便会回到东京，届时再将地藏像交还于施主你。】
【月砂酱：感谢大师（认真.jpg）。】
……
次日正午。
天台之上，提前来临的雷暴之中，全身皮肤焦黑的上杉澈睁开了被跃动的深紫色充盈的双眼。
【五雷法·气合（专家5/5600）】
【效果：掌握雷霆。】
【——此刻，吾即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