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爱电子书 > 娘子,别这样! > 第375章 小姨子,你能嫁给我吗(六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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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别这样!

        

侄媳妇?


        

原本,洛天衣只是脸颊微红,可听到这话,整张脸都是红彤彤的,红润甚至蔓延到耳根。


        

小耳朵抖啊抖,透出几分可爱。


        

便在这时,赵改之一拍脑袋似是刚想起什么:“哎呀,瞧我这记性,侄媳妇应该是天璇郡主,这位是天衣郡主……只是你们两个走在一块,实在是太般配了,简直是天生一对儿,让我这脑子里记住的东西,一下子都没能翻出来。”


        

赵改之脸上满是揶揄的笑,甚至还冲着宋言挤了挤眼睛,似是在说行啊小子,小姨子这就搞到手了?


        

那般模样,哪儿有刚死了老婆孩子的难过?


        

难过是不会难过的,这辈子都不会再难过了。


        

老婆给戴了绿帽子,她不死谁死?


        

孩子养了十九年,才知道是个杂种,他不死谁死?


        

在最初知晓这消息的时候,赵改之心中是有些难受的。但,一刀刀剁在杨书萱和赵丰身上的时候,听着两人的惨叫,那从灵魂深处涌现出来的畅快,却是让赵改之浑身鸡皮疙瘩,深深为之着迷。


        

所有的难受全都化作复仇的动力,杀了杨书萱和赵丰只是开始,赵改之很清楚他手中的刀,究竟该朝向哪个方向。


        

便是绝后,他也不在乎了,大不了从选一个优秀的侄子过继,总不至于断了香火。


        

洛天衣面皮有点薄,怎受得了这般调笑,心里暗恨刚刚下脚还是太轻了,狠狠的刮了一眼赵改之,足尖于地面上轻轻一点,带起几片雪花,眨眼间便消失在宋言和赵改之眼前。


        

大约就是眼不见心不烦吧,只是微红的脸颊和怦怦跳的心,终究是将洛天衣出卖,她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冷静。


        

洛天衣离开了,赵改之便放的更开了:“贤侄,不是我说你,你若是对人家姑娘有意思,便主动一点去提亲,这样偷偷摸摸,不清不白,终究不是个事儿。”


        

“不过,你也是厉害。”


        

“拿下一个郡主,居然连另一个郡主也不放过,就不怕玉衡长公主扒了你的皮?”赵改之有些好奇。


        

长公主的脾气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宋言便认真想了想,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洛玉衡的模样,多是柔和的笑,还有点着脚尖轻轻拍着自己的头,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般温柔,那般让人心安。


        

一个多月了,心里也不免有些想念。


        

摇了摇头,宋言说道:“扒了皮应该不至于……当日拜堂的时候,天璇因着身子的缘故,不宜露面,还是天衣替姐拜堂。”不过赵改之的话宋言还是记在了心里,这样若即若离的暧昧的确让人沉醉,就像是上学时有点好感的女同桌,朦朦胧胧。但从某些方面来讲,其实也算是对洛天衣的一种伤害。


        

回头,必须要挑个时间同洛天衣说清楚。只是究竟该怎么说,宋言却是有些为难,总不能直接问:小姨子,你能嫁给我吗?大抵是不行的。


        

赵改之愕然,他还是第一次知道代姐拜堂的事,忍不住冲着宋言上下打量了一番,也不觉得这小子有什么好的,怎地就得了洛玉衡另眼相待呢?


        

难道就是因为这张脸?


        

“罢了,你们的事情我瞎操什么心,什么时候好事将近,记得通知咱一声,大侄媳妇的喜酒没能喝到,二侄媳妇总不能错过了。”他的思维,总是跳的很快:“贤侄,我刚刚的表现还不错吧?”


        

宋言点了点头。


        

的确不错。


        

赵改之或许行军布阵能力不行,舞文弄墨一窍不通,但演戏方面,绝对是无师自通的天才,就刚刚杨家那一通闹腾,失望,鄙夷,痛苦,愤怒,阴阳怪气,全都演绎个十成十,任谁都别想从赵改之身上挑出一丁点毛病。


        

慢慢的,赵改之脸上的笑容逐渐隐去,两人行至一处马车旁,赶车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进了车厢,宋言本能便感觉车厢内有些压抑,伸手摸了摸,丝质的布料下方,是冰冷又僵硬的触感。


        

是铁制的。


        

赵改之略有得意的曲起一根手指,在车厢上弹了一下,果然发出清脆的声音:“安全又隔音,专门找工匠定做的,赶车的老冯耳朵不太好使,听不到什么声音。”


        

背靠着金属车厢,赵改之问起杨和同和他说了些什么,宋言也没有隐瞒,简单的解释了一遍。


        

“当初和白鹭书院联手,宁愿让渡一些利益,也一定要将你从平阳调到东陵,大约是想着如何除掉你……最起码也要将你放在眼皮子底下,更容易控制。”赵改之冷笑:“现在发现你是个刺儿头,杀又杀不死,反倒凭白受了莫大损失,便又想将你一脚踹开,这世上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一百万,实在是太少了。”


        

“杨家可是传承了六七百年的豪族,家里能堆起金山银山,莫说只是一百万,便是五百万,一千万,估计都能拿的出来。”


        

宋言便笑笑:“没关系,羊毛一点一点薅,用不着太着急。”


        

“那你觉得,刺杀你的人究竟是谁?有军中弩箭,莫非是宋靖?”赵改之是知道宋言和几个兄弟的事情的,第一时间便怀疑到宋靖的头上。


        

宋言摇了摇头:“不是,宋靖虽然是武夫,但又不是蠢货,军用弩这么明显的目标,怎么会这样直白的暴露出来?说句不好听的,就东陵城想要弄死我的那些人,对他们来说,想要弄到一把军用弩,应该都算不得什么难事儿。”


        

白鹭书院,杨家,宋家兄弟,宋锦程,房家想要自己性命的房湖,都察院的御史……这些人不敢说全都手眼通天,可与禁卫军,金吾卫,银羽卫,多多少少都有些关系。


        

军用弩,也不过只是稍微麻烦一点的玩具。


        

赵改之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倒是挺有本事,惹上的,除了宋家兄弟,都称得上一句大人物了,宋靖,杨家可以排除。”


        

“白鹭书院也可以排除,现在的白鹭书院应该没空做什么刺杀之类的事情。”


        

想起一整个书院的大粪,宋言隐隐约约,似是感觉空气中都弥漫着秽物的臭味。


        

一下子便排除了好几个目标,剩下的便是宋锦程和房湖了。


        

房湖被房德驱逐。


        

这里面有宋言的因素,从这方面来讲,房湖有刺杀宋言的动机。


        

但,他第一次遭遇刺杀是在上元节的晚上。


        

那时候他还没有和房湖撕破脸,房湖甚至还希望自己能迎娶房灵钰,成为他的女婿。


        

所以,房湖也可以排除。


        

最后的目标便是宋锦程,但现在宋锦程也是一堆麻烦事,自己手里还捏着宋锦程最大的把柄,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宋锦程不会冒然行动。


        

仔细分析了一圈,宋言的眉头便越皱越紧,几乎将所有的嫌疑对象全部排除。


        

“要不你想一想,到了东陵之后还遇到过什么人,或许他平素里并未表现出对你的杀心,说以你完全没有怀疑他,但实际上,他有杀你的动机?而且隐藏的极好?”看着宋言紧锁的眉头,赵改之便能理解宋言心中的纠结,忍不住说道。


        

有杀死自己的动机。


        

但,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杀意?


        

宋言下意识按照赵改之提供的方向思索起来。


        

一个个人名,一张张人脸,于宋言脑海中快速浮现。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宋言身子忽地一颤,眼睛陡然瞪大,一个名字逐渐出现在宋言脑海:


        

梅子聪。


        

禄国公,梅家老太爷收养的孙子。


        

宋哲曾言,母亲应是梅家老太爷的独女,自己算是梅家老太爷的外孙。


        

虽真假未知,但梅家老太爷膝下无子,若是有一个外孙,许是会过继到膝下,继承禄国公的爵位。


        

虽说,这极有可能是宋哲胡诌的,而且宋言对禄国公的爵位也没什么兴趣,但单单从这一点来看,他绝对是梅子聪最大的敌人……梅子聪给梅家老太爷当了二十年的孙子,眼瞅着国公爵位到手,到头来竹篮打水,又怎会甘心?


        

要说动机,梅子聪绝对是足足的。


        

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梅子聪便主动坦白了宋哲告知他的事情,并且表示不会上当,难道那只是伪装?


        

完全没有任何证据,宋言心中也有些微的混乱。


        

或许,回头可以向紫玉打听一下梅子聪那边的情况。


        

而且,最好主动登一下禄国公府的大门。


        

眼见宋言心情不佳,赵改之也及时调整话题,说起白鹭书院的事情……赵改之果然是接到了宁和帝的命令,故意要给白鹭书院难堪,等赵改之带着禁卫军的士兵,慢悠悠的晃到白鹭书院的时候,整个书院已经是一片狼藉。


        

院墙被人推倒。


        

藏书楼中,成千上万册书籍,过半被损毁。


        

讲堂被砸碎。


        

门窗,全都破破烂烂。


        

各种古董,名家字画上的损失更是难以估量。数百名读书人被殴打,财物被抢走,甚至还有七人直接被打死,而禁卫军这边也只是随意走了个过场,毕竟当时动手的人实在是太多,这些书生根本记不住几个。


        

整个书院,更是被大粪覆盖了厚厚一层,臭气熏天。


        

“这一次,白鹭书院当真是要遗臭万年了。”赵改之这样总结着:“最重要的是,名望上的损失,现在再提起白鹭书院,人们只会想起大粪的恶臭,而不是仕林翘楚。”顿了一下,赵改之话锋一转:“对了,贤侄你说,我这次在杨家那边闹了一通,杨家会怎样?”


        

宋言稍微思考了一下:“杨书萱死了,赵丰死了,你和杨家的姻亲关系其实也算断了。你现在手上掌握一万五禁卫军,以杨家的做事习惯,多半会重新挑选个女人送到你身边,继续维系这份姻亲。”


        

赵改之眉头紧皱,有点恶心。


        

“有个漂亮女人给你暖被窝,不要白不要,你又不吃亏。”宋言便调笑道:“相信我,这一次杨家给你准备的女人,绝对比杨书萱更漂亮,身段更好。”


        

赵改之就是一副吃了苍蝇屎的模样,嘟哝着,皮囊再好又能怎样,还不是蛇蝎心肠。


        

“你熟识的那些勋贵,调查的怎样了?”


        

“可以确定其中一个儿子绝对有问题,只是缺乏证据,另外几个暂时不太清楚。”


        

宋言倒是也没有催促,毕竟时间还短,赵改之能调查出来这样这些已经颇为不易。当然,调查出来的东西目前都是保密,赵改之并未向任何一人透露……这也不难理解,人家养了一二十年的儿子,你忽然跑上门说这是你家婆娘跟野男人生的杂种,怕是当场就要挨上一刀。


        

马车内密不透风。


        

马车外雪落无声。


        

这时代的马车,技术还较为粗陋,没有弹簧减震,行走于路面便甚是颠簸,只是赵改之这辆改装的马车,许是因为铁制外壳较为沉重的缘故,颠簸也减轻了不少。


        

马车后,是两条深深的凹陷。


        

并没有过去太久,马车便停了下来。


        

下了马车,赵改之便不着痕迹的和宋言拉开了距离,阴沉着一张脸,一副我恨不得宰了你的模样。


        

面前便是一栋府邸,左府。


        

这人的姓氏较为少见,是以宋言的记忆也比较深刻。


        

左开,左散骑长侍,行走中书省,从鬼洞贪墨白银四十八万两,受贿程度较高,诛九族的几人之一。


        

此时此刻,这地方已经被禁卫军包围。


        

“我麾下一万五千禁卫军已经全部派出去了,二百零三名官员的府邸全部包围,没有任何人能够进出。”赵改之便解释道:“只能我们两个同时存在的情况下,才能抄家。”


        

宋言便点了点头,抬眼望去,就瞧见门口还有两个老者,却是刑部尚书赵安泽,大理寺卿吕长青。


        

曾经因着争论张三是否有罪,在青楼里被暴揍了一顿的两个老头儿。


        

宋言严重怀疑,这两个老头可能也是宁和帝的人。


        

眼见宋言和赵改之出现,两个老头脸上顿时挂满笑容,迎了上来:“安宁侯,冠军侯,您二位可算是来了。”


        

“吕老,赵老。”宋言也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两个老头脾气虽然有些怪,但还算是对宋言的胃口:“之前还避着我,现在不怕了?”


        

赵安泽便捋了捋胡须:“不怕了,老夫我也没想过,当日不过只是宁平县普普通通的小伙子,一年不到,便成了名震天下的冠军侯,你现在可是煞星,鬼洞得罪你,你把鬼洞屠了;御史弹劾你,你把左副都御史给弄没了,现在文武百官遇到你,大抵都会满脸笑容的跟你打招呼。”


        

“万万是不敢得罪的。”


        

“我们两个老骨头,便是凑到你跟前说上两句话,也不会被旁人怀疑什么。”


        

赵改之便有些惊讶,没想到宋言居然跟这两个半只脚都入了棺材板的老头认识:“您二位来这里是要做什么?抄家的活计,陛下应该是安排给了我和冠军侯吧?”


        

吕长青呵呵一笑:“这是自然,抄家是两位侯爷的工作,但抓人砍头,就是刑部和大理寺的工作了。”


        

原本还有都察院的。


        

但都察院的御史,这一次有不少人涉案。


        

左都御史就被宁和帝从名单中剔除。


        

便在此时,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抬眼望去便看到院子里是黑压压的一群人,一边是衣着华美艳丽的主子,都是左开的妻妾,子女,父母。


        

另一边,则是做下人打扮,约摸有近百人。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就像是死刑的宣告,院子里的一群人身子便骤然哆嗦起来,有人满脸煞白,口中止不住的悲鸣;有人瘫软在地,小便失禁。


        

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也不可能明白,等待死亡的感觉,究竟是何等的煎熬和绝望。


        

“全都要杀掉吗?”宋言挑了挑眉。


        

“诛九族和满门抄斩还是不一样的。”吕长青笑了笑便解释道:“满门抄斩,是一家老小,包括仆役,全都砍头;诛九族便不会牵连到仆役,庶子庶女也最多流放,不至于丢了性命。”


        

说着,吕长青挥了挥手,来自刑部和大理寺的差役便率先进了左府,将所有人全部捆上,在一阵凄厉的悲鸣声中拖走……虽说仆役和庶出子女可免一死,但身份还是要经过仔细核查才行。


        

在刑部和大理寺的人离开之后,随着赵改之一声令下,数百名禁卫军便涌入左府,紧接着便是噼里啪啦的声音。没多长时间,就看到一些瓷器,书画之类的东西被士兵从屋内搬了出来,堆放在院子中间,还有一些金银器具,珠宝玉石。


        

每每有禁卫军经过院子,便会小心翼翼的瞥一眼宋言,视线对上就身子一抖,忙垂下脑袋不敢再看。抄家其实是一个油水很丰厚的活计,不管是负责抄家的主官,还是负责体力活的兵卒,悄悄往口袋塞上几粒金豆子,塞上几块碎银,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但,在宋言的注视之下,这些禁卫军的兵卒,终究是没那个胆子。


        

没办法,这人实在是心狠手黑的很,东陵城中,已经有了宋阎王的传说,当宋言看过来的时候,一个个便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好像已经被人盯上了自己的脑袋,要摘下来拿到城外筑京观。


        

为了几两碎银,实在是太不划算。


        

院子里,还有从户部借调的一些度支使专门负责算账。


        

宋言和赵改之便各自寻摸了一把椅子坐下,只是看着看着,宋言的眉头越皱越紧。


        

铜钱,银两,黄金之类的东西,的确是抄出来了一些,但同宋言想象中的差之甚远,随意扫了一眼度支使的账目,抄家到现在,金银累计甚至连十万两都不够。


        

除此之外,也没有银票之类的东西。


        

这不可能,这左开单单从鬼洞收取的财物便有四十八万两,家底绝不会如此贫瘠。宋言忍不住起了身子,径直走向左府大堂。到了大堂门口的时候又忽然停下,视线打量着左右两侧两根腰身粗细的柱子,柱子滚圆,通体朱红。


        

伸手抚摸上去,触手冰凉。


        

又曲起一根手指敲了敲,声音沉闷,耳朵贴上去似有回音。


        

抿了抿唇,宋言后退一步,朝着一个禁卫军招了招手:“帮我寻一把锤子过来。”面对宋阎王的请求,那小兵自是不敢有丝毫怠慢,忙去柴房那边找了一把铁锤,宋言接过,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旋即呼的一声,铁锤被抡了一个浑圆。


        

砰……咔嚓。


        

铁锤重重砸在柱子之上,木头碎裂的声音应声而起,整个大堂似是都因着铁锤的冲击,轻微的摇晃着。


        

就在赵改之和众多禁卫军士兵的眼前,巨大的木头柱子愣生生砸出一个大洞,下一秒,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一块块巴掌大小的银锭,便从破洞中滚落,短短时间地上便是半人高的一堆。


        

赵改之目瞪口呆,他怎地也没想到那两根大柱子里面,居然全都是银子。


        

这还不算,宋言转身便将另一根柱子砸断,同样是一片银白。


        

旋即宋言迈步入了正堂,刚好瞧见正堂摆放着的供桌,桌子腿粗的有些异常,铁锤抡起便横扫过去。


        

咔嚓一声。


        

桌腿应声而断。


        

下一瞬,哗啦啦的声响便回荡在每个人的耳畔。


        

一片耀眼的金黄。


        

数不清的金豆子,骨碌碌便滚了出去,几乎铺满整个地面。



娘子,别这样!》是作者:乌鸦飞呀飞倾才力献的一部情节荡气回肠,扣人心弦的佳作